Primavera

【Parksborn】我的烟雾男孩儿

一个Peter痴汉的故事^ω^

两发完。

#

我记不起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大概是在十八岁，十八岁的时候遇见他。

在喧嚣的曼哈顿街道上，夜色正浓的傍晚。

汽车鸣笛。许多女人涂着艳丽的口红，用手滑过浓密的鬓发，带来一阵沐浴后的气味，像是在秋季盛开的蔷薇。我跟在妹妹卡尔曼身后，把手揣在裤兜里，玩弄着兜里的手表。

“我想走了，卡尔曼。”

卡尔曼回头瞧了我一眼，退下来亲昵地挽着我的胳膊。“别这样，Pete，你会明白我们去的地方有多棒的。”她说话的时候，飘来柠檬清新剂的味道，金色的头发挠过我的脖颈，像是一只小松鼠。

她继续接连不断地说着，我一句也听不进去。我抬起头，把手表从兜里摸了出来，十一点二十分。

我只想赶在一点前回去。

卡尔曼带我到了一个隐蔽在曼哈顿街巷尽头的一家酒吧，她把我安置在一把椅子上就走了。

“你应该嗨起来，Pete。”临走前卡尔曼这么对我说。

我向柜台要了一杯威士忌，这真是我第一次喝这玩意儿。棕色的液体上漂浮着一层细白的泡沫，我想起来美人鱼拍打海浪的浪花。

有人在跳舞，有人在亲吻。有一个黑胡子男士撩起了同伴的衣服摸索，也有衣着暴露的女人用脚踝轻轻蹭着一个酒保的西裤。我把目光转向舞台，一个黑人舞者的踢踏舞刚刚尽兴完毕。

烟雾慢慢在舞台上散漫，那种略带灰色的，死沉的雾气像一个屏风笼罩在我的视线里。

一个身影慢慢出现，像是地狱里来的天使，慢慢浮现出他的容貌。

那是一个男孩，一个金发男孩。绿色的眼睛让我联想到沙漠里的绿洲，他的皮肤白的让我看见了隐没在他血肉里的青白色的血管。毫无疑问，他是一个精致的艺术品。

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跟着爵士乐跳起了舞。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看不清楚他的面孔，所以我竭尽所能去到离他更近的舞台下方。

我注意到了他，我注意到他白色衬衫解开的第二颗扣子，注意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注意到他的金发被汗水浸湿。我想我仔细注意了他的一切。

许多人在我旁边鼓掌，有人吹起了口哨，还有人调笑着摸着他的小腿。

我有那么一瞬间把我当作了他唯一的观众，我看着那个摸着男孩儿裤腿的刺青男人，“别动他。”

男人循声看着我，轻蔑地挑了挑眉，“我很抱歉，傻小子，你他妈刚刚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很大，盖过了周围喧闹的人群和乐声。我打量着他，这个男人比我高了整整一个头。我的身边渐渐安静了下来，我甚至觉得那个男孩儿的目光胶着在我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把表放在柜台上，“我说，”我看着男人凶恶的目光，“别动那个男孩儿。”

是拳头呼啸而过的声音，划过空气，它的目标是我的颧骨。我低头躲过了这一拳。但是第二次没那么走运了，它结结实实打在了我的脸上。

许多人围观，但没一个人愿意出手相助。男人抓着我的衣领，我闻到了他身上汗液和烟酒的气味，“你下次不要再来这里了，”他指了指这个酒吧，又指着Harry，“他是我的，一直都是，你这个操蛋的愣头青。”

我感觉颧骨被幼虫啃食，脑袋有些晃荡。我晃了晃头，想要努力清晰自己的视线。我做到了，我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凶狠的嘴脸，说道：“他的身上没有你的名字，他不属于任何人。”

他不属于任何人。

这是我从第一次见到他就明白的道理。

我被撂倒在地上，被周围幸灾乐祸的人踹了几脚。我站起来挥舞拳头，却又被重重还击。我能感受到自己实在蠢得无可救药，但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Peter，站起来，至少为了那个男孩儿注意到你。”

事实证明我做到了，当我躺在地上，身边人都散尽的时候，他挤过人群，走到我的身边。大概八步，他的皮靴在酒吧地板上踏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听见他朝我说的第一句话：

“你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我笑着喘了一口气，抓住他朝我伸出的那只手，“Fine.”

他叫Harry Osborn。他十七岁。

我们成为了朋友。

他从来不说废话，喜欢波旁威士忌。当他拿起香烟的时候，食指和中指总会弯曲成一个固定的角度。

那天晚上卡尔曼在给我包扎伤口的时候一边怒斥我离开她视线之后的为所欲为，一边问我，“他是谁？”

我看着她手臂上的刺青，“Harry.”

她挑起眉，看着我，“你喜欢他？”

“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我爱他。”

他们都不相信爱情是可以发生在一瞬间。你可以在纽约大雨磅礴的早晨跑步，爱上一个借给你一瓶水的人。你也可以在一个药理类讲座上无可救药的爱上坐在你旁边的男人。对于我来说，我就是这么爱上Harry的，从他在舞台的烟雾里出现开始。

我开始每晚出现在那家酒吧，等着他固定的演出结束。在此之前，我会为他准备一杯带着冰块的威士忌。

他总是带着一身汗出现，汗珠凝结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像是海底的珍珠。

“今天你准备了些什么，Pete？”他用左手撑着头，微笑地看着我。

“你会知道的。”我卖了个关子，走到舞台的钢琴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弹起了那首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你是那么美好而不像是真的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难以将我的目光从你身上转移

You'd be like heaven to touch

你就像人们向往的天堂

I wanna hold you so much

我多想紧紧拥住你

At long last love has arrived

漫长苦旅后爱情最终驶来

And I thank God I'm alive

我感谢上帝，我还活着

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你是那么美好而不像是真的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难以将我的目光从你身上转移

Pardon the way that I stare

请原谅我注视的方式

There's nothing else to compare

别无他物能与你相比

The sight of you leaves me weak

你的一瞥让我虚弱

There are no words left to speak

再没有词汇留待言说

But if you feel like I feel

然若你也如我一般感受

Please let me know that it's real

一定告诉我，那是真的

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你那真实的存在是多么美妙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难以将我的目光从你身上转移

chorus: I love you baby and if it's quite all right

宝贝，我爱你，这实在没什么关系

I need you baby to warm the lonely nights

宝贝，我需要你来温暖这孤独夜晚

I love you baby, trust in me when I say

宝贝，我爱你，信我当我诉说

Oh pretty baby, don't bring me down I pray

噢！亲爱的宝贝,我祈祷你不会让我失望

Oh pretty baby, now that I've found you stay

噢！美丽的宝贝，既然我发现你已经停留下来

And let me love you baby, let me love you

就让我爱你吧，宝贝，让我爱你吧

我看见他眼睛里的光芒，从他绿色的眸子里迸发出来。那一瞬间，我觉得他能清晰接受到了我对于他的感情。

我的嗓子里有三个字节想要吐出来，但是我还是对坐在舞台下的他说，“生日快乐，Harry。”

#

当他靠在我怀里，金色的头发碰到我的鼻子的时候，我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

“为什么愿意交付给我？”我问他。

他抬头看着我，狡黠地微笑了一下，轻轻吮吸着我的唇。然后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当我在舞台上跳舞的时候，只有你告诉我，我不属于任何人。但是Harry，”他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耳边，“你是不一样的，是特殊的。你不是希望得到我的肉体，而是灵魂。从你为我唱那谁歌起我就能明白。”

“现在，你想对我说什么？”他对视着我的双眼，“我们一起说出来，好吗？”

我屏着呼吸，凝视着他眼睛里的星光。

我听见我和Harry的声音在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里契合。

“我爱你。”

我用我的双手抚摸着Harry的身体，像是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他的双手环在我的腰上，喉咙里带着支离破碎的呻吟。

在我吻过他每一处皮肤的之后，我安抚着他，开始一点一点尝试着那些没有任何经验的动作。

他想要配合我，但被我制止住。于是他细细吻过我的手指，带着戏弄的眼光，感受到我的不适。

“Hey，别这样，Harry……”

他吻着我的眉心，我的鼻梁，最后停留在了我的唇上。我用舌尖撬开了他的唇齿，掠夺着他的气息。我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经历的那些撕裂的疼痛，看着他留下生理性泪水。

我们生涩的试探间慢慢让我们忘了这个世界带给我们的不公。

在结束之后，他把头靠在我的胸膛，抬头望着旅店漏水的天花板。而我的手无意识地在他的腰线间盘桓。他握着我的手，嘴唇一张一合，我听见他在情欲过后慵懒地朗诵着兰波的诗。

“I say nothing, do nothing, the boundless love, from the depths of the soul.”

“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无边的爱，自灵魂深处泛滥。”

那时候的我们如此贫穷，但在现实的面前又是如此的桀骜不驯。我们渴望被征服，我们也渴望征服别人。我和Harry，是开在泥潭里的鲜花，盛放的如此艳丽，也凋零的如此迅速。

但是我爱他，我很爱他。因为这样炙热灼心的爱，让我愿意陪他度过终结。

我是如此信守承诺，在十年以后。

#

TBC